4月22日是“世界地球日”。昨天，上海交响乐团与上海植物园联合委约的交响乐作品《树》揭开神秘面纱。95后青年作曲家梁皓一以一棵树为切入点，让人们展开想象——若有一日，树一棵棵倒下，林不成林，青山不再，我们会不会悔不当初？
环保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，它落实到生活的点滴又很具体。梁皓一说：“可能有人觉得，这世界多一棵或少一棵树无所谓。然而成片森林的消失往往就从第一棵倒下开始，所以我想呼吁大家关注每一棵树。生态保护也是如此，人人都尽自己的一份力，便可以由木成林，再成青山。”
交响乐作品《树》的灵感源自一次踏青。去年年底，梁皓一和上交合作的《武侠》在成都演出。他第一次登上青城山，在云雾缭绕、古木葱郁中感受自然，被震撼、被疗愈。一个多月后，他本该将前往洛杉矶和老同学聚会，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，让他不得不取消行程。
洛杉矶是他生活过多年的地方，他在那里求学，也开启音乐旅程。看着新闻报道里，那熟悉的风景因火灾变得满目疮痍，当老友发来照片，痛心疾首地告诉他，火灾烧毁了自己珍藏的五把大提琴，他深刻感受到自然和人的生活紧密相连。
洛杉矶的大火让梁皓一又想到了青城山上的那些古树：“我不能想象，有一天，它们一棵棵倒下的样子，这会让我痛彻心扉。”在他看来，自然灾害频发源于自然环境被破坏，“环保看起来离我们很远，似乎难以通过个人努力去改变；但其实它离我们很近，你力所能及地做一点、地球就变好一点。”
梁皓一（王凯 摄）
交响乐作品《树》共分为五个乐章，每个乐章都被赋予鲜明个性与“剧情”，梁皓一把它当成“电影大片”来打造。音乐叙事的视角在“树”与“人”之间切换，紧扣心弦的旋律带领听众感知自然的呼吸、人性的深思。从失衡到重建，将生态治理的跌宕过程用交响化的语言娓娓道来。
开篇用特殊的打击乐器制造音效，那是他在青城山录下的自然之声，长笛、小号、木管乐器各司其职模仿枝叶婆娑、风动鸟鸣，悠扬婉转的大提琴缓缓道出“一棵树”的独白。
发布会现场（王凯 摄）
第二乐章犹如“灾难警示片”，让人们跟着音符透过“树”的视角，走入那个因滥砍滥伐导致植被破坏、水土流失而变得面目全非的世界，赖以生存的家园濒临毁灭。这一乐章运用了三款十分小众的乐器，用来模仿砍树的声音，梁皓一说：“我想用音乐把那个环境被彻底破坏的世界呈现于人们眼前，让他们听见砍树的声音都会心灵颤抖。由此提醒人们，环保的紧迫性。”
紧随其后便是反思和重建。第三乐章用高度旋律化的作曲技法让音乐变得深刻隽永，也让人们思考：“在过度消耗自然之后，我们该何去何从？”第四乐章能量十足，自然生态的重建刻不容缓，终于，在“树”的周围，草木又葱茏，世界再次焕发生机。于是人们在第五乐章里，能听见木管与铜管声部奏响蓬勃辉煌的旋律，由此描绘出一派明丽秀美的山水声景。
严巍、周平、梁皓一（自左至右）一同种下宝华玉兰（王凯 摄）
这部作品既是致敬为环保事业贡献力量的每一个体，也是一份对未来的期许。上海交响乐团2025上海夏季音乐节（MISA）确立以环保为主题，而《树》也将在那时首演。
这是上海交响乐团首次破圈联动上海植物园，团长周平说：“我们想以音乐为媒，探索艺术与科学、人类与自然的互动共生。”上海植物园园长严巍也表示：“交响乐展现的是音乐的多样性，而植物园保护的是植物的多样性。上海植物园的LOGO本身就是一棵树，而《树》的创作与之完美契合。”
昨天活动现场，周平、严巍分别代表上交和上海植物园，同梁皓一一起在园内种下了一株素有“植物界的大熊猫”之称的宝华玉兰。这一中国特有的珍稀濒危植物被列为国家Ⅱ级重点保护植物、世界自然保护联盟（IUCN）红色名录中极度濒危物种（CR），也是上海市市花白玉兰的姊妹花。
从2020年开始，上海植物园持续开展“中国特有珍稀濒危植物宝华玉兰的综合保护”研究，建立宝华玉兰迁地保护示范点，最终实现了回归引种。而植树这一举动本身，也践行了“环保，从我做起”的理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