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撒哈拉未赴,故人已远》苏晚陈砚之念念大结局精彩试读

时间:2025-09-22 17:34:42

陈砚之在病房里拆开第三封律师函时,窗外的梧桐叶正一下下往玻璃上撞。秋老虎赖着不走,

蝉鸣剩了半口气,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往鼻腔里钻,

像极了苏晚当年总爱做的柠檬气泡水——酸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护工推门进来换输液袋,

瞥了眼床头柜上堆成小山的文件,轻声道:“陈先生,您太太又来电话了,说炖了汤。

”“让她回去。”陈砚之头也没抬,指尖捏着的钢笔在“自愿放弃继承权”那行字上顿了顿,

墨水洇开个小点儿,像滴没擦干净的血。护工没再劝。这半个月,

那位姓林的太太几乎天天来,汤桶换着花样,却连病房门都没踏进来过。

谁都知道陈砚之心里装着人,装了快十年——不是这位年轻漂亮的林太太,

是五年前被他亲手赶出家门的苏晚。“对了,”护工换完药,犹豫着递过个皱巴巴的信封,

“今早打扫楼梯间捡的,上面写着您名字。”信封是牛皮纸的,边角磨得起了毛,

封口用胶水粘得歪歪扭扭,一看就是临时找的。陈砚之拆开时,

指节因为用力泛白——他认得这笔迹,苏晚写“陈”字时,

总爱把左边的“阝”写得像个小钩子,当年他总笑她写字没规矩,

她就踮脚往他笔记本上画小乌龟。信纸是医院的处方笺,字迹却抖得厉害,

墨水蹭出好几道印子:“陈砚之,见字如面。听说你病了,在第三医院。我没敢去看你,

就在楼下站了会儿,看到林太太进去了,她对你挺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前几天整理旧物,

翻到你送我的那本《小王子》,书里夹着你当年写的纸条,说要带我去看撒哈拉沙漠。你看,

你又骗我,你明明说过,从不骗我。我走了,不回南城了。你好好治病,别总熬夜,

胃不好就少吃辣,林太太看着细心,会照顾好你的。苏晚”最后两个字下面,

有团深色的印记,像是被水打湿过,晕得字迹都模糊了。陈砚之捏着信纸的手猛地收紧,

指缝里渗出冷汗。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,苏晚也是这样,站在玄关处,

手里攥着他和林薇薇的合照,眼眶红得像要滴血,却硬是没掉一滴泪。“陈砚之,

你说过不会骗我的。”她声音发颤,却挺着背,像株被暴雨打弯了腰却不肯断的芦苇。

他当时正烦着——林氏集团拿着合作项目逼他联姻,公司资金链断了半截,

父亲躺在ICU里等着救命钱,苏晚又抱着个保温桶来公司找他,说给他炖了养胃的汤,

偏被林薇薇撞见,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被羞辱了一顿。烦心事缠得他头都懵了,

看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他扯过她手里的保温桶,往地上一摔,

汤洒了一地,排骨和山药滚得到处都是,像她当时的眼泪,砸在地上噼啪响。“苏晚,

你能不能懂点事?”他吼她,声音比窗外的雷声还响,“我跟薇薇在一起了,林家能救陈氏,

你能吗?你除了会给我添乱,还会什么?”他记得她当时愣住了,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,

像被风吹熄的蜡烛。她蹲下去,慢慢捡着地上的碎瓷片,手指被划出血也没顾上,

只是低着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陈砚之,你真的……不想要我了吗?

”那时候他被猪油蒙了心,被林薇薇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,总觉得苏晚太素净,

撑不起陈太太的门面,配不上他要的宏图大业。他别过脸,硬着心肠说:“是,

我不想要你了。你收拾东西,明天就搬出去。”她没再说话,就那么蹲在地上,

直到后半夜才站起来,默默地收拾了她的东西——一个旧行李箱,

装着她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,还有那本他送她的《小王子》。她走的时候,天刚蒙蒙亮,

他站在二楼卧室的窗边,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

背影瘦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,疼得厉害,

却还是咬着牙没叫住她。他以为他会后悔吗?不,

当时他只觉得松了口气——终于摆脱这个“累赘”了。后来他娶了林薇薇,

陈氏集团靠着林家的注资缓了过来,父亲也出了ICU。他成了南城人人羡慕的青年才俊,

住着大别墅,开着豪车,身边有个明艳动人的太太,日子过得风光无限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

午夜梦回时,他总会想起苏晚。想起她在出租屋里给他煮的番茄鸡蛋面,

想起她冬天把他的手揣进她口袋里捂热,想起她笑着说“陈砚之,等你有钱了,

不用带我去撒哈拉,带我去吃顿好的就行”。他开始找她,动用了所有关系,却像石沉大海。

有人说她去了北方,有人说她嫁了个普通人,还有人说,她当年走的时候怀了孕,

在路上动了胎气,孩子没保住,人也差点没了。每次听到这些消息,他心就像被泡在冰水里,

冷得发疼。他跟林薇薇的婚姻也早就没了滋味,林薇薇骄纵跋扈,眼里只有钱和地位,

从不会在他胃疼时递杯温水,更不会在他加班晚归时留盏灯。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,

却像隔着条无法逾越的河。半年前他查出胃癌,中期。林薇薇陪他去了一次医院,

得知化疗要掉头发、要花钱时,脸立刻就拉了下来。后来就很少来了,偶尔来一次,

也是催着他签财产**协议。他倒也看得开,签就签吧,那些身外之物,他本来就不在乎。

他在乎的,早就被他亲手弄丢了。陈砚之把那张处方笺小心翼翼地抚平,放进贴身的口袋里。

他想起苏晚信里说“没敢去看你,就在楼下站了会儿”,心口猛地一抽——她肯定来了,

说不定就在病房外,是林薇薇把她赶走了。“护工,”他哑着嗓子开口,

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,“帮我查查,

今早有没有一个穿米白色风衣、扎马尾的女人来过医院?大概三十岁左右,眼睛很大,

笑起来有两个梨涡。”护工想了想,点头:“好像有这么个人,

早上七点多就在楼下花坛那儿站着,站了快一个小时,后来林太太来了,跟她说了几句话,

她就走了。”果然是林薇薇。陈砚之闭上眼,胸口的疼一阵紧过一阵,

连带着胃也开始翻江倒海。他摸索着按下床头的呼叫铃,医生很快就来了,给他加了止痛针,

又输了袋营养液。“陈先生,您情绪别太激动,对病情不好。”医生嘱咐道。他没说话,

只是望着窗外。梧桐叶又落了几片,像是在替谁掉眼泪。三天后,陈砚之瞒着林薇薇,

办了出院手续。他没回那个冷冰冰的家,而是去了他和苏晚以前住过的老城区。

那是个老旧的居民楼,墙皮都掉了,楼梯间昏暗潮湿,还弥漫着一股煤气味。

他站在三楼那扇熟悉的门前,手抬了好几次,都没敢敲下去。

这里是他和苏晚住了三年的地方,三十平米的小房子,却装着他这辈子最温暖的回忆。

他记得他第一次带她来这儿时,她眼睛亮晶晶的,说“真好啊,有阳台,

能种多肉”;记得他们在狭窄的厨房里挤着做饭,

她总爱偷偷往他嘴里塞块胡萝卜;记得冬天没有暖气,他们就裹着同一条被子,

听着窗外的风声聊天。他最终还是没敲门,只是蹲在门口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
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处方笺,一遍遍地看,看苏晚写的“你好好治病”,看那团晕开的墨迹,

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砸在信纸上,跟那团墨迹混在了一起。“苏晚,我错了。

”他哽咽着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“我不该骗你,不该赶你走,你回来好不好?

我带你去撒哈拉,去吃顿好的,你想怎么样都行,只要你回来……”楼道里空荡荡的,

只有他的哭声在回荡,没人回应。不知蹲了多久,楼下传来个老太太的声音,

是以前住在对门的张奶奶。“小伙子,你在这儿蹲啥呢?”陈砚之抬起头,

抹了把脸:“张奶奶,您还记得我吗?我是陈砚之,以前住这儿的。

”张奶奶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,突然“哎呀”一声:“是小陈啊!你咋才回来?

苏丫头前几天还来这儿了呢!”陈砚之的心猛地一跳:“苏晚?她来这儿了?

她什么时候来的?”“就上周,”张奶奶叹口气,往楼上走了几步,“拎着个大包,

说是来拿点东西。我问她这些年去哪儿了,她就笑,说在邻市开了个小花店。我还问她,

咋不跟你联系,她眼圈就红了,说你结婚了,过得挺好的。”“她还说了啥?”陈砚之追问,

紧紧攥着张奶奶的手。“她说她病了,”张奶奶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好像是挺重的病,

说这次回来,就是想看看老地方。还说……还说要是有一天她不在了,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

”张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银镯子,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砚”字。

陈砚之认得这个镯子,是他用第一个月工资给苏晚买的,才几十块钱,她却戴了好几年,

洗澡都舍不得摘。“她还说,”张奶奶抹了把眼泪,“当年她走的时候,确实怀了孩子,

是个男孩,可惜没保住。她这些年一个人过,没结婚,就守着那个小花店。

前阵子去医院检查,说是得了跟你一样的病,也是胃上的,比你还重……”后面的话,

陈砚之没听清。他只觉得天旋地转,手里的银镯子烫得像块烙铁。原来她病了,

跟他一样的病;原来她没结婚,一直一个人;原来她还记得他,记得这个镯子……“张奶奶,

”他稳住身形,声音抖得厉害,“您知道她在邻市哪个地方开的花店吗?”张奶奶想了想,

报了个地址:“好像是在和平路那边,叫‘晚晚花店’,你去问问,应该能找到。

”陈砚之谢过张奶奶,转身就往楼下跑。他拦了辆出租车,报了地址,催促着司机快点,

再快点。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,像他和苏晚错过的那些年。他拿出手机,想给苏晚打电话,

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号码。他当年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,如今想找,

却连个念想都没有。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:苏晚,你等我,一定要等我。

出租车开了三个多小时,终于到了和平路。陈砚之付了钱,跌跌撞撞地往街上跑。

和平路是条老街道,两旁种着梧桐树,街边开着各式各样的小店。他一家家找过去,

心提到了嗓子眼。终于,在街尾找到了那家“晚晚花店”。花店不大,门口摆着几盆向日葵,

玻璃门上贴着张卡通贴纸,

是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——跟苏晚当年在他笔记本上画的一模一样。陈砚之站在门口,

深吸了口气,推开了门。店里很安静,只有风铃“叮铃”响了一声。

一个穿着米白色围裙的女人正背对着他,蹲在地上整理花束。她头发长了,披在肩上,

发梢有些泛黄,身形比以前更瘦了,隔着距离都能看到肩胛骨的形状。是苏晚。

陈砚之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,他张了张嘴,想说“苏晚,我来了”,

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苏晚好像听到了动静,慢慢转过身。

四目相对的瞬间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苏晚的眼睛还是很大,只是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,

脸色苍白得像张纸,却还是对着他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些惊讶,

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。“陈砚之?”她开口,声音很轻,带着点沙哑,“你怎么来了?

”他一步步走过去,在她面前蹲下来,像在老城区门口那样,眼泪掉得汹涌:“苏晚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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